(文/圖:蘇之涵/中華民國社區營造學會專任助理)
我們特別強調,參訪活動的安排是以尊重在地居民與環境的方式進行。我們前往社區是以尊重且平等的方式與社區對話,目的是建立同理心的社會連結,不是高姿態地批評或憐憫社區的重建發展,更不是進入社區推銷某種價值或意識形態。我們希望進入社區傾聽社區的發展情況及需求,深入觀察目前社區所面臨的困難或結構性問題,從災區社區學習、體驗到珍貴的課題,也製造更多未來可能的協力互助交流。
日前所行程規劃內容請按我,分享現場情況請繼續詳看以下。
【高樹大埔合作社】
一手拉拔起「青春釀」品牌,召集社區裡的阿嬤們,拿出壓箱的好手藝,做出一罐罐醃製醬菜,結合在地的節令水果,量產健康水果醋。
莫拉克風災後,秋香姊上書總統及行政院長,申請到五口救災井的興建,預計完工後可以灌溉三百多公頃的土地,這樣的一個初衷乍看之下是達成了,但在實際探勘過程中,我們也看到不可思議的景象。造價250萬的一口井僅聯接著一條水管,排水口懸在路邊的水溝,跨不過一條小小的馬路,對面的農田用不了這一邊的水。因為預算用完了,施工單位解釋。
近來適逢選舉時期,地方派系分裂,傳言滿天飛,原本是用來造福附近農民的救災井也蒙上了一層陰影,不肯把建造水井的地讓出來,貪汙等說法讓農村社區營造複雜了起來。
但是,我想秋香姊的堅韌與付出總會熬出頭的,在大埔社區。
【大社達瓦蘭在瑪家農場】
瑪家農場,在書面資料上不斷看見的地名,總算親身來到這裡,在一陣顛簸之後看到一大片施工中的紅土,中間站立著獨棟示範屋,孤伶伶地,牆上有排灣族的彩繪,石版屋的裝飾,未來要容納六到八人的客廳裡,世界展望會的工程師向來訪的客人們介紹目前的施工情況。
原本要劃給好茶部落的瑪家農場預定地,在去年的莫拉克風災後,再湧入了大社部落、瑪家部落與北葉部落。三個部落、三種文化、三種語言要共同生活在一個園區裡,未來該如何共處?溝通協調機制該如何成形?
田牧師向我們提起了另一個懸而未解的問題,不只是在大社達瓦蘭,同時也存在於其他部落。山上的原戶數與政府核定可以遷入永久屋的戶數不同,意思是,有許多家庭無法分配到瑪家農場的入籍。因為過去在山上的部落,有許多戶數沒有依法申報,通常是依附在主要建築物中,從主要建築往外加蓋的家庭,災前不成問題,但是災後要申請瑪家農場永久屋時不能算是法定的獨立戶口,沒有資格取得居住權利,二百五十多戶的預期與政府實際核准的一百七十多戶還有相當大的差距。
建造單位的工程師亦是無奈,政府七月底限期完工的壓力,大眾傳媒的關切,目前的進度還在基礎建設的施工,加上近日豪雨不斷,難上嘉難。工程師說,這塊地的坡度與邊坡防土工程的難度比預期高了許多,導致工期較慢,基礎工程未能完工,後續的房屋興建等工程進度也延期。又必須趕在八八災後周年完工的壓力,工程師早已把示範屋當作家,成為第一批入住的居民了。
【生機盎然比悠瑪】
一場突如其來的豪雨打亂我們原本的路線,我們由阿禮部落轉為泰武鄉平和部落(Piyuma)住宿。抵達比悠瑪時已經入夜,與部落營造員的談話時間安排在隔日早晨。參訪成員們各自起了個大早,拿著別緻的地圖在部落裡探險,小學、白色的瞭望台、部落街道等,與居民隨意聊天。比悠瑪的社區營造時間不算久,營造員德布藍恩自北部返鄉後接手比悠瑪的打造,從部落會議紀錄開始,加強環境景觀與河岸巡守隊機制,建立手工藝的販賣平台,還有最近網路上流傳的部落咖啡廳照片,被封為「大武山下最美麗的部落」。短短的與談中,可以深刻感受到社區發展協會總幹事德布藍恩與專員楊江瑛的認真與堅韌的美麗。
所有事情的初衷都是在於「部落照顧」。照顧好部落大小事物的基本盤,照顧部落居民的生活,讓觀光客進入比悠瑪社區有被照顧的溫暖感受,透過社區發展協會的統籌與經營,照顧居民的生計,讓vuvu們的作品有空間可以陳列,部落咖啡廳以及接待家庭的成就轉為繼續支持社區的動力,讓「照顧」的理念持續發展,將「照顧」的經驗與想法分享出去,透過照顧的概念創造出一種新的生活空間與價值,比悠瑪部落的發展主軸看似零散無形,卻綿密地與「照顧」環環相扣。因此,在比悠瑪,無論是居民或旅人,都可以找到一種被照顧的厚實的安全感。
【地磨兒村與蜻蜓雅築】
因為電影海角七號而竄紅的琉璃珠工坊,同時也扮演著整合地磨兒以及附近的達來、德文部落發展推動者。社區營造員莊爵瑋在八八風災後來到地磨兒村,一待就是半年,蜻蜓雅築創辦人施秀菊老師的心願就是創造原鄉的舞台給年輕人,結合部落耆老的智慧以及在地文化元素讓部落的年輕人有機會自我發展,找尋成長的方向與力量。儘管一路走來非常辛苦,蜻蜓雅築手工琉璃珠的產量與價錢遠遠拼不過大陸工廠的大量加工傾銷,但是施老師的堅持與理念,在琉璃珠的品質上、在部落年輕人身上、在三地門鄉的整合發展上,我們都看的見。
因為電影海角七號而竄紅的琉璃珠工坊,同時也扮演著整合地磨兒以及附近的達來、德文部落發展推動者。社區營造員莊爵瑋在八八風災後來到地磨兒村,一待就是半年,蜻蜓雅築創辦人施秀菊老師的心願就是創造原鄉的舞台給年輕人,結合部落耆老的智慧以及在地文化元素讓部落的年輕人有機會自我發展,找尋成長的方向與力量。儘管一路走來非常辛苦,蜻蜓雅築手工琉璃珠的產量與價錢遠遠拼不過大陸工廠的大量加工傾銷,但是施老師的堅持與理念,在琉璃珠的品質上、在部落年輕人身上、在三地門鄉的整合發展上,我們都看的見。
【好茶部落在隘寮營區】
「好茶部落不是被安置,是滅村、是遷村」出發前在莫拉克獨立新聞網上接收到的資訊。
好茶是個命運多舛的部落,民國67年從北大武山牽至南隘寮溪新好茶部落,民國96年因聖帕颱風造成新好茶村第一鄰被土石流掩埋,部落村民被迫遷至到隘寮營區安置,當時的好茶村經過部落會議討論出來的共識,決定遷村到永久屋預定地瑪家農場。目前居住在隘寮營區內的好茶居民有一百一十七戶,約佔總人數的百分之六十五,已經提出瑪家農場申請的戶數為一百八十六戶,但是政府目前核定的戶數低於一百一十戶。
好茶部落遷至營區已將近三年,在這段期間好茶部落流失的東西,不可見,也無法挽回。如同發展協會理事長所說的,他們從新好茶部落逃了出來,什麼東西都帶不走,僅存生命與記憶。根據上一次的經驗,部落文化的重新安置從遷村到完整打底至少要花上二十年的時間,但是對於人的生命,有多少個二十年可以重來?我在好茶部落看到的社區營造迫切性已經不僅僅是組織動員,而是部落生命歷史與記憶的延續,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好茶部落亦一點一滴的衰微,長期安置在隘寮營區,缺乏歸屬感,中間一度出現斷糧,人口外流,部落向心力的衰退,面對這樣的問題,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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