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部落比悠瑪(Piuma)-居民與旅人共同的休息處
(文/蘇之涵-中華民國社區營造學會專任助理)
「大家多元地生活在一起總是比較美好,太過本質或太排擠其他族群總是會減少看見另一個族群的美好,大家在一起就算有衝突也很美好,這是我的生命課題。」- 比悠瑪平和社區發展協會總幹事德布藍恩
在重建見學的行程中,我們參訪的社區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像大社達瓦蘭跟好茶部落,面臨部落遷村與居住的根本問題, 另一種是災後產業正在發展的社區,而位於泰武鄉的平和部落就是屬於後者。
(圖/蔡嘉信)
在眾多莫拉克風災的受災社區中,平和部落的災情相當輕微,由於社區發展協會組織的健全及穩定,入選文建會災後社區組織重建的輔導補助案,希望平和社區發展協會未來能夠發揮區域型母雞帶小雞的輔導作用,持續發展,協助附近區域的社區或部落重建工作。
(圖/蔡嘉信)
早晨的部落,參訪的朋友們各自起了大早,前往部落小學、木棉林道、河畔、社區巷弄進行探險,透過不同朋友的生命經驗,尋找不同的觀察切入點。具有九二一產業重建經驗的高乾仁大哥在社區發展的領域總是有許多獨到觀察與建議;八八風災之後,來自台灣國際家庭互助協會的顏大姐特別關注部落裡的外籍配偶,在重建議題的大框架裡,外籍配偶的文化弱勢經常顯得更渺小,所以秀美大姐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認真地詢問當地外籍配偶的情況;南方影像協會的玫如以她特有的敏銳度,引導出每一個小人物背後的故事,透過她的問題,我們已經在閱讀重建故事的其中一個篇章。
(圖/張家維)
(圖/蘇之涵)
早晨,參訪的朋友們與社區發展協會總幹事德布藍恩與楊江瑛以話家常的方式,聊部落、聊發展理念、聊芒果、聊河川、聊未來的方向,在石板屋的咖啡香中。平和部落從山上遷到平地至今四十多年,卻與四百多年歷史的魯凱族多納村有某種程度的相似,一種不是刻意規劃的空間分佈,擁有自然而完整的部落氛圍,這是同行嘉信提出來的空間觀察。對此,江瑛認為平和部落在發展過程中沒有經過多次或強制的遷村,部落的移動與改變都是很自然的過程,而部落成員從未改變,大家在一起的氣氛延續了部落的文化整體感,因此在看似短暫的四十多年歷史中,保有某種不變的穩定特質。
言談中,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德布藍恩與江瑛的認真與堅韌的美麗,像vuvu一樣的特質,容納多元,寬厚的胸懷,照顧部落的大小事務。德布藍恩說,不管賣了什麼或成就了什麼,希望還是可以回到部落的照顧,像是灑種籽在孩子們身上,照顧部落的老人家;賣東西或行銷都只是過程,最後還是要回到部落。被問及對於部落未來發展的想像與願景,江瑛說,儘管現在社區的發展看似分散,老人照顧、學生課後照顧、琉璃串珠工藝、生態導覽,什麼都有做一點,但她們要發展的目標就是「貼近生活的部落」,一個放鬆、自在,可以停下腳步喘息的地方。
(圖/蘇之涵)
(圖/蘇之涵)
德布藍恩從北部回到部落,進入社區發展協會三年多的時間,從學童課業輔導開始,在部落營造的推動過程中慢慢地累積自己的經驗,建立部落會議的機制,開會後的一星期內,每一戶都會收到會議紀錄;聚集部落耆老的記憶與經驗,蓋出現在的石板屋;在空間裡經營咖啡館,播放週六電影院,擺設手工藝銷售的平台與管道,還有孩子們的小小圖書館。在小小的部落咖啡空間裡,細膩的照顧無所不在,除了旅人的空間,給vuvu們的地方-能夠找到成就感的琉璃串珠展示台,還有給孩子們閱讀各類圖書的小平台,這樣的空間分配正是呼應了德布藍恩與江瑛所提到的部落照顧,看似無形,卻無所不在。
短暫的停留,沒有足夠的時間走過部落的每一個角落,但是我在比悠瑪部落看到了一種既傳統卻又現代的社區營造方式,環繞著照顧跟以人為主體的理念,營造出輕鬆、自在的安全感,不正是現代人所追求的慢活精神?
在平和比悠瑪,社區營造是一種過程,以人為主的生活價值才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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